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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礼叶芝诞辰150周年:《叶芝诗选》出版啦!

傅浩 思飞学术 2021-03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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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礼叶芝诞辰150周年:《叶芝诗选(叶芝诞辰150周年纪念版)》出版啦!


编者按


  刚刚过去的2015年,是爱尔兰大诗人、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·巴特勒·叶芝诞辰150周年,爱尔兰及世界各地(包括我国)都举行了各种形式的纪念活动。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叶芝研究专家、著名外国文学专家傅浩先生选译的《叶芝诗选》,作为向诗人致敬的一份冥寿献礼。该书精选汉译叶芝诗157首,由傅浩先生加以重新修订,与标准版本叶芝诗原文对照刊出,并附有叶芝生平和作品的照片若干。

  傅浩先生1963年生于西安。北京大学英语系、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外文系毕业,获文学博士学位。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、研究生院外文系教授、博士研究生导师;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曾获梁实秋文学奖等多种文学翻译奖。


  
1叶芝其人其诗

威廉·巴特勒·叶芝(William Butler Yeats,1865-1939,又译夏芝、叶慈、耶茨等)是用英语写作的爱尔兰诗人、剧作家、小说家、散文家。他不仅是我认为的爱尔兰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,而且被托·斯·艾略特推崇为“二十世纪英语世界最伟大的诗人”。

他的伟大,不在于他在爱尔兰政治中扮演的角色,甚至不在于他在爱尔兰文学复兴运动中起到的无可替代的作用,而在于他毕生坚持忠实于自我,按照自己的意愿“充满激情地生活过和思想过” ,实现了自我完善,创造了个人神话:“工作完成了,…… / 按照我少年时的设想;/ ……我丝毫不曾偏离,/ 而使某种东西达到了完美”(《那又怎样》1937);更在于他的诗艺精湛:作为诗人,他给世人贡献了那么多完美的作品。他之所以被后人记得,主要是因为他“写得好”,而其它一切缺点似乎都可以原谅了(参见威·休·奥登《纪念威·巴·叶芝》一诗)。

他的诗之精美,我在这次修订译文的过程中又有了新的认识。其伟大之处,我认为,不在于菲利浦·拉金等运动派诗人所不赞成的超乎个人生活之外的神秘“螺旋”体系的构建和演绎,而在于他们所共有的对个人生活的诚实态度。他在《拙作总序》一文中开宗明义地写道:“一个诗人总是写他的私生活,在他最精致的作品中写生活的悲剧,无论那是什么,悔恨也好,失恋也好,或者仅仅是孤独”。 他的许多“最精致的作品”的灵感都源自对一个女人的苦恋。这个女人就是被他誉为“世上最美的女人”的茉德·冈。叶芝毕生都“用古老的崇高方式”热爱着他心目中的女神,但是由于二人政见和性格不合,茉德·冈屡次拒绝了叶芝的求婚。他们之间这段无果奇缘倒是成就了叶芝的诗歌。他为茉德·冈写作的情诗被有的评论者誉为二十世纪最优美的情诗。茉德·冈曾说:诗人永远不该结婚;他可以从他所谓的不幸中作出美丽的诗来;世人会因为她不嫁给他而感谢她。 叶芝自己对此也颇有同感。他认为茉德·冈不理解他反而成就了他,而如果她理解了他,“我也许把破文字抛却,/ 心满意足地过生活”(《文字》1909)。

给叶芝以诗歌灵感的不止茉德·冈一个女人,虽然他写她的诗最多最好。他从小就有女人缘,喜欢在女人堆里厮混。他认为女人不像男人那样好辩,是更好的倾听者。他的小同胞詹姆斯·乔伊斯曾在一首诗里挖苦他:“他,忙于迁就缓和 / 他那些轻浮贵妇们的无聊轻薄,/ 而当他抱着金绣的凯尔特饰穗 / 呜咽的时候,她们又把他安慰”(《宗教法庭》1904)。乔伊斯年轻时曾崇拜叶芝,并模仿他的风格写过一些诗,晚年亦承认叶芝拥有他自己所缺乏的“纯粹想象力”,“超现实主义诗人无一能与之相比”。他俩于1902年有过一面之缘。当时乔伊斯不无失望又毫不客气地对叶芝说:“你太老了”。 也许他觉察到他们之间的代沟,认为叶芝不够“现代”,已无可救药,是属于过去的一代吧。叶芝则自道:“我们是最后的浪漫主义者——曾选取/传统的圣洁和美好、诗人们 /称之为人民之书中所写的/一切、最能祝福人类心灵/或提升诗韵的一切作为主题”(《库勒和巴利里,1931》1931)。

然而,在与乔伊斯见面之后,叶芝的诗风几经变法,颇有改观。1908年,他结识了另一个崇拜他的年轻人——来自美国的埃兹拉·庞德。后者称他是唯一值得认真研究的当代诗人,视他为前期象征主义和后期象征主义之间的桥梁。有人认为,庞德的意象主义受到叶芝的象征主义影响;另有人则认为,庞德在写作技法方面影响了叶芝。的确,叶芝曾致信格雷戈里夫人,承认庞德“帮助我离弃现代抽象,回到明确具体。与他谈诗就像请你把句子改写成方言似的。一切都变得清晰自然了。” 他在庞德的建议下采用当代“现实”素材和意象,从而使创作避免了走进抽象化死胡同的危险,在艺术上达到了他所谓的“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性质的结合”。他终以自己的方式实现了现代化。诚如一位论者所说,他“在现代作家中最具现代感,而无须是现代主义者” 。

2翻译叶芝的历程

从大学三年级开始译叶芝诗,到1994年出版第一部《叶芝抒情诗全集》,历时十年有余;又经《叶慈诗选》(台湾,2000)、《叶芝诗集》(2003),《叶芝精选集》(2008),至今已二十有七年之久了。其间每次再版,都会有所修订润色,但基本上都只略及皮毛,不像这次伤筋动骨。今年适逢叶芝诞辰150周年,爱尔兰及包括我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都举办了种种纪念活动。于是我萌发了新出一本英汉对照本叶芝诗选的想法。令我高兴的是,又有了一次修改旧译的机会。较诸前几次较为仓促的小修小改,这次修订力求有质的改进。在连续数月对照原文逐字逐句仔细修改的过程中,我对叶芝的诗作又有了更深入的理解。其语言略带爱尔兰英语特色;措词稍显古旧,但极精当;句法与音律配合得恰到好处,节奏却灵活多变,不拘一格。相形之下,拙译左支右绌,顾此失彼,尤其是句法与音律的配合,绝难做到像原作那样天衣无缝。尽管如此,我还是尽现有能力改正了旧译中以前失察的理解错误,删减了可有可无的冗词赘语,调整了不够严整的音韵形式。但愿修订后的译文读起来少些乖舛,多些凝练与和谐。叶芝说:“人随年岁长进。”这次发现和改正的误译较前几次为多,说明自己进步了,惭愧之余,更多的是欣慰。

本书共包括诗作157首,大部分是从拙旧译叶芝诗“全集”中筛选的,不仅每首选诗都经过了精心修订,而且还增加了新译的分别选自诗(文)集《月下》和《在锅炉上》的共四首诗。所据原文除原先所用的理查德·J·芬呐阮编《叶芝诗集新编》(The Poems of W. B. Yeats, ed. Richard J. Finneran, NY: Macmillan, 1983)和彼得·奥尔特与拉塞尔·K·奥斯帕赫合编《校刊本叶芝诗集》(The Variorum Edition of the Poems of W. B. Yeats, eds. Peter Allt & Russell K. Alspach, NY: Macmillan, 1957; 5th printing, 1971),还参考了丹尼尔·阿尔布莱特编《叶芝诗集》(W. B. Yeats: The Poems, ed. Daniel Albright, London: J. M. Dent/Everyman, rpt. 2003)和乔治·伯恩斯坦编《月下:叶芝未发表的早期诗》(Under the Moon: The Unpublished Early Poetry by William Butler Yeats, ed. George Bornstein, NY: Scribner, 1995),并根据各书及新近研究所得对注释内容作了一些增补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译作赏析

丽达与天鹅

 

突然一下猛击:那巨翼仍拍动

在蹒珊的少女头顶,黝黑蹼掌

摸着她大腿,硬喙衔着她背颈,

他把她无助的胸紧贴在他胸上。

 

她惊恐不定的柔指如何能推开

渐渐松弛的大腿上荣幸的羽绒?

被置于那雪白的灯芯草丛的弱体

怎能不感触那陌生心房的悸动?

 

腰股间的一阵摇动便造成在那里

城墙被破坏,屋顶和塔楼烧燃,

阿伽门农惨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就如此遭劫持。

如此任空中那野蛮的生灵宰制,

趁那冷漠的喙能把她丢下前,

她可借他的力量吸取了他的知识?

 *本文与诗作均摘自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《叶芝诗选》(叶芝诞辰150周年纪念版)一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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